【胜出】圣诞梦
🎄Merry Christmas
绿谷出久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万丈的高空之上。薄缕的云层稀疏的散落开来，他俯视广阔无垠的大地，碧绿的湖水闪烁着宝石的光芒，低矮高耸的房屋其实在高空之上区别很小。山峰与平地极其富有层次感。车辆仅仅是很小很小的一个点，移动起来宛如是小小的蚂蚁。
他被深深吸引住了。
他不知道，他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便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之一。在那以后他还会见到更美的事物。
然而他此刻也只能接着陷入沉眠的诱惑。寂静而又安详的在高空中等待着。
“说是今年会下难得的大雪呢！你个臭小子，可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被冻死了。”爆豪光己顺了顺她儿子遗传一致的浅金色头发，“一年到头看我这么一会儿就赶命似的回你那个窝，在那边过不下去了不要回来求我给你温暖。”
“死也不会求你，松开你的手死老太婆。”爆豪胜己微微偏开头，把围巾围上，扣上帽子，离开了温馨熟悉的房子。
20岁，工程师。现在国家重点保护的科研人物中年纪最小的成员。爆豪胜己在国中就完成了所有大学的必修课程，在高中没读完前就去了研究所工作。现在也已经过去好几年。
银杏树叶早已经落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行道树倒还是保持着一年四季的青翠。晚霞最后的余光消失在天际。繁星点缀在夜空之上被云层覆盖，偶尔露出一小片的璀璨。
双手插在裤兜里，体温偏高，天气的寒冷并没有让爆豪胜己有什么不适。在他身边的家伙不少抱怨天气寒冷，躲在被子里面叫喊着这种天气还能出门的人简直是魔鬼啊魔鬼的，说到底还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罢了。
地面结了薄薄的霜，人们小心的在上面移动。不时就能听到哪些人在地上滑倒的痛呼和同行人担忧的问候或不掺杂恶意的轻笑声。
爆豪胜己走到贩卖机，玻璃起了雾气，饮料都不好选择。他随手点了一瓶。易拉罐装的饮料从货架上面弹下来掉到空档中发出声响。
握在手心中，有略微的暖意。
雪就是这个时候下起来的。
洁白无暇的晶状体雪花。随着风的飘扬，无力的飘落。扬扬散散的撒了一片。雪下的速度太快，还是翠绿的行道树不多时便被覆上了厚厚的一层成了银装素裹的模样。昏黄的灯光下雪更加显眼，一片又一片的掉落。
他一个脚印踩下去，居然有了厚实的质感。
“妈妈，是雪呀。”不远处的小女孩扯了扯母亲的手，“下雪啦。”
“是的呢。因为真柚子诚心许愿所以圣诞老人把雪花送给你了哟~快点回家吧，爸爸在家肯定已经迫不及待跟真柚子玩耍了呢。”
“嗯嗯，真柚子想跟爸爸玩。”女孩快走几步，拉着母亲前进。“我们快点回去吧，妈妈。”
母女的身影渐行渐远。
爆豪胜己回到家没过多久就睡下了。柔软的被子覆盖在全身，温度收在小小的天地中。他睡得很深。灵魂就好像沉到了海底，他的全身在水波中荡漾。
寂静而又无声的海洋。除他以外的生物似乎不复存在。唯有他一个人静静的越来越往下沉没。
有人说，梦境的最深处大家都是相连的。就好像是一个大楼。我们都是大楼的居民，但是从不出户蜗居在自己的小天地。永远不知道有人住在咫尺之遥的地方。呼吸着同样的节奏。
但有些时候，有些意外，会让我们会在梦中相遇。
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绿谷出久见到了爆豪胜己。
猩红色的眼眸，让他想到了在天上可以见到的火山群中的岩浆，有着危险的气息。不过是比那冷许多的存在，被这双眼睛注视的人都好像被镀上了一层冰。
为什么你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呢？
绿谷出久的手伸向海面，手指与平静的水面的距离不断缩短。他的身子向前探去。然后他坠了下来。
门铃被人不断的按响。“叮咚，叮咚。”
爆豪胜己睁开眼睛。租母绿的少年。模糊不清的脸。那只伸向他白皙的手。还有那不断逼近的距离。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被爆豪光己洗脑了太多降智的电视剧，才会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打开显示器，是附近居住的宝岛太太，裹着厚厚的冬装。戴上了前不久才买的新帽子，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什么事吗？”爆豪胜己的嗓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嘶哑。隐隐还有些许被侵扰睡眠的怒意。然而这都没能阻挡宝岛太太。
她欣喜的合十双手，“啊啦，爆豪你终于醒啦。这可不行哦，跟朋友闹脾气就把他关在门口。他穿的这么少，等会感冒了怎么办？”
爆豪胜己打开门，小小的身影倒向了他家的玄关。看来之前是倚在门边睡着的，现在没有依靠的部分就直接倒下来。爆豪胜己下意识的把人接住，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烦躁的松手。
在大门口站立的宝岛太太皱眉，“爆豪，对你的朋友好一点。天气这么冷。等会就要下雪了。”
爆豪胜己忍受宝岛太太谴责的目光，咬了咬牙，带人进了屋。
纤细的身体，衣服很单薄，青年只穿了一件内衫。不经意间触碰到的手是冰凉的，就像是雪一般的温度。墨绿色的头发，爆豪胜己把他扛上肩膀的时候轻微的摇摆。丢到沙发上时发出微微的细哼声，就像是爆豪胜己曾经养过的小狗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爆豪胜己想拍上脸的手换了预定的规划设计，鬼附神差的捋开了他额间的头发。总感觉会是梦中见到的那双眼睛。
拉开窗帘，爆豪胜己没有被冬日和煦的阳光逼着眯上眼睛。昨夜的那么大的雪今早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些近乎要压垮枝丫在地上沉积的厚厚的雪，还在爆豪胜己的大脑深处留下过深的印象。
可能是在做梦也说不定。
那些微凉气息的雪花。还有这个奇怪出现在家门口的青年。
爆豪胜己躺上床，头一次尝试睡个回笼觉。
在中午的太阳正好的时候，被人用手拍醒。爆豪胜己逆着光勉强看清了青年的脸。柔软的脸颊上面有着整齐的雀斑，年纪很小的感觉，但爆豪胜己直觉他们应该是同岁的。先前紧阖的双眼睁开来果然是梦里祖母绿的眸子，微微随着他的举动移动而转动的眸子里面好像盛满了波光。
“你是谁。”爆豪胜己推开他，力气用的不大也不小。
“绿谷出久。”他的声音带着温和的气息，“您是？”
“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梦里还有那些雪都是你搞得鬼吧？！”
“果然不是我一个人在做梦，”名为绿谷出久的青年突然微微笑了起来，眸子和嘴角都弯出了好看的弧线。“您还记得真的是太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会落下来的。只是看见您想着向您问问话，我就莫名其妙的落下来了。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瞎转的时候，就看见您了……”
絮絮叨叨。聒噪。
爆豪胜己心里烦闷了几分。显然不能把他赶出去，身着过于单薄，出去会是死路一条。然而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除了名字，对他一无所知。
“闭嘴。”
先让他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再说。爆豪胜己揉了揉眉间，前去洗漱打算做午饭。期间绿谷出久一直围在他身边好奇的打量，对什么东西都很新奇的感觉。爆豪胜己被迫教导了一下这个大龄儿童如何使用牙刷开水龙头等行为。
“听着，这是水龙头。这样一往上开，水就会流出来。杯子，用来接水。”
绿谷出久点点头，开水龙头用杯子接水，一股脑倒进嘴巴。咕咚咕咚两下，喝完还砸吧砸吧嘴。
“你他妈搞什么……”爆豪胜己眼看着绿谷出久头上冒出了一片结晶的雪花。大概五六厘米大小的样子，不规则的几何形状最后凝成的标准的雪花体。就好像是把显微镜下拍摄的雪花图样放大好几倍插在了头发里面。
伸出手爆豪胜己捏了两下，手感是坚硬而又冰凉的。干燥的手指被融化的水浸湿。这的的确确是雪花亦或是冰。
“哈哈哈哈，请不要摸了哈哈，”绿谷出久似乎被摸到了痒痒肉，笑了起来。
爆豪胜己一听他的笑声莫名的作祟心起，继续用手在上面摩挲了两下。毫无疑问的得到绿谷出久的笑声。他们这么闹腾几分钟，不多一会儿雪花就化成了水蒸气。绿谷出久的头上空空如也，他眨巴眼睛也没有痛的感觉。
刷完牙，爆豪胜己跑去厨房先做饭。他难得把自己饿的紧，胃翻天覆地般的混沌。绿谷出久光着脚在厨房外面探头看他，没进来就只是在门口看。
他闷好饭，从冰箱里面拿出简单的食材。顺手拉开一瓶易拉罐果汁的口递给绿谷出久。切切炒炒做完饭，爆豪胜己把菜送到餐桌上时绿谷出久果汁也喝完了。脑袋上长出来了橙色的雪花，跟冰棍很像的。也许尝起来真的会是橙子味也说不定。
他们一个吃饭，另一个盯着。也亏得爆豪胜己心理素质过硬在外面吃饭总会遇到那么几个痴女，要不然这饭铁定吃不下去。
“所以说——你这家伙是什么东西。”爆豪胜己放下筷子。最终还是败给那小鹿的目光。
“我叫绿谷出久哦。”
毫无意义的回答。爆豪胜己叹口气，“你这混蛋东西根本不是人，水妖怪，鬼，冰棍精，究竟是什么鬼玩意儿，自己挑一个说明。”
绿谷出久绕了绕头，“好过分，听上去根本没有正常的东西。比起我是什么东西，您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您您您的叫吧。”
“爆豪胜己。”爆豪胜己咽下最后几口饭菜。
“小胜。”
“咳咳，咳！”
大概今天是圣诞节。
爆豪胜己走在不停循环铃儿响叮当的超市里面，挑挑捡捡的择菜。绿谷出久则是跟在他身后，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情侣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上一倍，即便只是来超市买点蔬菜也腻歪的让人恶心。不少人头上都戴上了有关圣诞节的小头饰，看上去幼稚而又讨厌。
绿谷出久却是兴致盎然的不时小声对他赞叹。
“这个很好看呢。”
“那个也不错的样子。”
“小胜你试试看那个的话肯定会很好看的。”
完全失策。爆豪胜己身边也没什么东西能堵上这个不停在说话的嘴。他冷着脸，忽视绿谷出久稚气的行为，顺手拿起几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后又放了回去。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住几天，绿色的牙刷牙杯被丢进购物车里。款式跟他用的那套是一致的。
说来也很奇怪。他应该把他丢出去。应该是让他坐上车，载他去某个小山角落踹他出门，让他那个一刻不能停下的嘴喊祈求救命的话，然后自顾自的开远;或是让他滚去景务局，接受景察的盘问，回他那个没能把常识教导好还让他稀奇古怪的家。偏偏以上两种他都没能实践，反而是在超市里面掏钱给他带了洗漱用品。甚至这家伙身上的衣服也是他从角落里面掏出来他十七八岁时穿的。
不论年龄，体格差起码是差了三岁。爆豪胜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优越感从哪里来。
“小胜，那是什么。”绿谷出久指了指在收银台装饰用的小型圣诞树。上面挂了点小礼品，都是糖果和巧克力。通常用来吸引小孩子的目光促进消费。
小朋友绿谷出久就被吸引的死死的。最后爆豪胜己破财给他买了一把好让他闭上嘴。
在外面走，爆豪胜己的步子迈的很大，走的又比较快。全然也没有等等绿谷出久的意思。绿谷出久在后面慢慢跟着，居然也没有被甩开。只是下一个路口刚拐过去，爆豪胜己忽然就有种丢了人的直觉。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后面也没人跟上来。他慢腾腾的往回走，现在做这些的人肯定不是爆豪胜己。只是一个跟他同名同姓又一样模样的人。要不然他这样对一个陌生人简直不可思议。
想想又是一阵恶寒。爆豪胜己暗自对自己的这些思绪生起无端的气来。连带着想等会把找回来的绿谷出久揍一顿。
兜兜转转，在路过商场巨大的圣诞树边上寻到人。周围都是情侣成双，他和一个小小的女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圣诞树的彩灯下面笑呵呵的。商场今年耗下巨资，圣诞树格外的高耸，礼物挂了一层又一层。缎带和灯闪闪发光。
绿谷出久看见他缩了缩脖子，“小胜，我不是故意走丢的。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
“白痴。”爆豪胜己走到他身边，瞥了一眼女孩，是昨天见到的那位。他还记得名字，真柚子，被父母宠爱有些贴心又任性的孩子。
真柚子鼻子被冻得红通通的，抽了抽，眼泪在眼眶里面转啊转。一个人在这里闲晃。
绿谷出久心软，脚步顿了下来，笔直的就冲她走过去。跟她聊了会天。三下两下就把兜里的糖全掏出来要送给她。真柚子被他逗乐，只拿了一颗又让他收回去。
一大一小推推搡搡，爆豪胜己就是这个时候回来逮人的。
“迷路？”爆豪胜己语气一出口，绿谷出久瞪了他一眼。活像审问犯人。
真柚子也是胆大，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昨天明明下了好大一场雪的。早上起来什么都没有。爸爸妈妈都说真柚子不乖，可是我明明为了能跟爸爸玩这一个星期都很听话。”真柚子委屈的咬下唇，“真柚子这么努力了还是被说不乖，真柚子也不想再听爸爸妈妈的话。”
绿谷出久闻言一顿，吸了口气。张嘴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屁话。”
“小胜！”
“下不下雪和你乖不乖有个什么鬼联系，天气都是天说了算。小屁孩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妄想左右天气。”爆豪胜己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父母也是讲些鬼话……”
真柚子一把甩开他的手，躲到绿谷出久身后，“不允许你说爸爸妈妈坏话。”
“……”小鬼头真难伺候。爆豪胜己叹口气，“有这么闲工夫还不如回家多读点书。看看雪到底是为什么会下的。”
“坏蛋脸。”真柚子小声的骂道，惹得绿谷出久笑出声。爆豪胜己掐上他的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太凉了。
“别欺负小哥哥。”真柚子又连忙跑到绿谷出久面前拦人。
爆豪胜己大手一捞就轻松的把小姑娘抬了起来。“行了，稍微闹闹脾气满足就赶紧滚回家去。”
真柚子撇撇嘴，眼泪就像小豆子的砸下来。
“呜呜……对不起。”
“妈的，又怎么了。”爆豪胜己放下她。
“真柚子酱怎么了吗？”绿谷出久蹲下身。
“真柚子说谎了……真柚子一开始的确是闹脾气呜呜……但是想回家的时候回不去呜呜呜……”
“哭个屁。刚刚还神气。”爆豪胜己骂了几句，“蠢得跟猪一样这么点路不会走，你家离昨天那个贩卖机多远。到那里会走吗！”
真柚子啜泣着点头，“会走。”
绿谷出久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给她塞了颗糖——青苹果味的，刚刚真柚子选的那个口味。也不知道什么胆子，他伸出右手就把爆豪胜己的手抓起，左手攥真柚子的袖子，让他们大手握小手。
松开双手还鼓了鼓掌，觉得自己干大事。他那幅蠢样子让爆豪胜己没好气的哼了声。
但没松开真柚子的手。
他们三个人两大一小走在人行道上，体验感跟一大两小没有多大的区别。绿谷出久和真柚子惊呼的合奏更加刺耳。爆豪胜己忍住许久才没把那只有些许冰凉的小手松开。
绿谷出久的手比这个还有冷上许多倍。是冰块的温度。这个二号小朋友和真小朋友真柚子两个人踏着行人道的砖块，开心的数着数。冬日的天气寒冷，真柚子开口说话总会有些白雾。但绿谷出久不会。
走到自动贩卖机附近。里面的饮料可能在早上换了一轮。居然多了几个新品。爆豪胜己投币买了两罐给自己还有真柚子。绿谷出久则站在一边安安静静。
他和爆豪胜己将真柚子送进家门。脸上满是泪痕的母亲向他们道谢深深鞠了一躬。真柚子也是哭着向父母道歉。一家三口互相看见对方的花脸又是笑出声。
漫步的回的小屋。月亮很皎洁，没有云朵。星星是可以看见几颗。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声音。
圣诞节人很多，但今年没有那么吵。
爆豪胜己不过圣诞节。
小的时候爆豪光己会强行塞给他圣诞帽，还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往他头上套大型的圣诞袜拍照。以至于即便第二天会收到想要的圣诞礼物也没有多少好心情。到大一点后，爆豪胜己的才智已经让他有积蓄可以买想要的东西。关于圣诞节最后一点的乐趣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们两个人回到家时间刚刚好过爆豪胜己平时睡觉的时间。困意席卷上身，但他还是先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绿谷出久乖乖的在客厅里看电视。爆豪胜己为他调好了频道。天气愈发寒冷，爆豪胜己将空调的遥控器收进了抽屉里。
气温太高的话，废久也许就要融化了。
洗完澡出来，绿谷出久在沙发上正坐，一副不安的样子。双脚还在那里不时磨两下，偶尔还小心的看看厨房。心虚，八成是做了什么。爆豪胜己走进厨房，环视一周，没什么变化。打开冰箱想喝杯牛奶，里面却是耸立了一个用冰块结成的圣诞树。冰箱的小灯照耀的更加玲珑剔透。细节过于精细，跟他们在商场看到的那颗巨型圣诞树近乎一致。
“小胜，Merry Christmas!”
作为糖果的回礼。
过完圣诞节，新的一年就跟飞的敲响门铃。绿谷出久蜗居在爆豪胜己的家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啃着pocky，躺沙发，活像祖宗。
天气预报好几天的大雪都没下，眼看今年的凌晨一过去就到明年。绿谷出久指着电视机里面那个新年倒计时的预告，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是不怕死。
“小胜，我们晚上去广场吧。看烟花。还可以跟大家一起跨年倒计时哟。”
“你自己去。”爆豪胜己挤开他，坐上沙发边。废久几乎是这个沙发的霸主，成天整日的霸占。
“那就是同意啦。”绿谷出久欢呼几声。
晚上挤在人群中推推嚷嚷的时候爆豪胜己只觉得自己当时是个傻子。绿谷出久则是傻子中的小傻子。爆豪胜己感觉绿谷出久在一堆人群当中肯定是变小了。
建筑上的霓虹灯闪烁着，钟声一次又一次敲响。今年还在广场设置了舞台。大屏幕上显示距离新年还有一个半小时。主持人邀请兴奋的人群一个又一个的上去表演。
爆豪胜己拉上他的手，拽着他到了人最少的地方。又觉得还不够，拉着他走到广场的最边缘。
“小胜小胜！你可以上去唱歌诶。”绿谷出久下巴比划比划那边人群混杂的舞台。
爆豪胜己双手按住他乱晃的脑袋，“想都不要想。”
나에게소중했던기억속의행복들，
힘든시간속에서도더욱따스했던，
희망은내게잠들지않는꿈，
늘나의곁에서그림자처럼，
조용히너는내게로와서。
温和的嗓音，温柔的调子。他们注视舞台上面弹着吉他唱歌的人。新年正悄步走来。沸腾的人群因为歌声稍作寂静。现在距离新年的到临只有半个小时。
一曲终了，青年鞠躬，满满下台。
“加油呀！”“不要害怕。”“我们为您呐喊呀。”“Fighting!”
女孩红着脸被朋友推了一把走上台。她深鞠一躬，富有节奏的电音立刻响起。抬手踢腿，后转大跨步提腿。动作利落而干脆。舞步轻快而又复杂。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打起拍子。
绿谷出久摇摆脑袋，一左一右，像个钟摆。
曲到尾声，女孩在舞台上面做最后的疯狂的旋转舞步。微长的裙摆旋转的宛如一朵花。
底下的人们吹起口哨，欢呼声。有些人的双手已经举起来，准备好鼓掌为其精彩的表演喝彩。
然而轨迹逐渐偏移。女孩的身体离舞台越来越近，随之掉了下去——
雪接住了她。
漫天的雪。厚实的雪。
凭空出现，温柔细腻的白雪。人们诧异的凝视天空坠下的一大片一大片白雪很快覆盖大地。新年的钟声最终响起。人们留着泪大喊这是上天的奇迹，新的一年被赋予上温暖友善的意义。
“废久，”爆豪胜己侧目。唯有虚空。
爆豪胜己身边的那个人，随白雪的出现，失去了痕迹。
第二天爆豪胜己难得的又晚起。打开手机里爆豪光己的留言。“臭小子，新年快乐。”
拉开窗帘，厚实棉絮一般的白雪微微刺灼他的双眼。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这只不过是冬日该有的姿态罢了。他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回家的，记忆缺失。他刷着牙，洗漱台上还有那个他买来的绿色牙刷。
走到厨房，颤抖打开冰箱的话，那个小小的水晶壮的圣诞树正在悄然的融化。冰箱的温度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它。
他其实有种熟悉感。
好像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跟这个绿头发傻笑的家伙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又在这个世界相遇，总归是找的到对方。他的性子也是在那个世界给磨平的，对废久那家伙生不起什么气来。
然后他总归是醒过来。
熟悉的天花板。窗帘没有被拉紧，透进一小片的阳光。不多不少，刚好的落在床边上的一小片地毯上。那里躺着废久的一只欧尔麦特拖鞋。
他清了清嗓子，“废久。”
“小胜！你醒啦，Merry Chri……”走到身边的绿谷出久被用力的抱紧。
他微微侧脸，“小胜？”
再次呼唤姓名的结果是被禁锢的更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揉进身体里，爆豪胜己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好像是在撒娇。
绿谷出久识相的闭上嘴巴。爆豪胜己没有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许的僵硬，面目上也有些不安。
20岁。努力成为top.1的英雄。爆豪胜己的爱人。绿谷出久心虚的看着床上湿润的水渍。
小胜应该没有发现我趁他睡觉把雪放他身上吧？
🎄关于绿谷出久圣诞节做的事
早上一大早醒来，发现小胜难得还没起床↓
腰酸背痛心里埋怨小胜的时候，发现外面下雪↓
打开窗户，悄悄地拿了点窗户边上的积雪。放了一点到小胜的双手上↓
过了一会儿回来发现小胜还没有醒来，雪已经化成水↓
于是又放了点到小胜的手上，小胜被这么弄还没有醒↓
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弄好早餐的准备工作发现还是没有醒，熊心豹子胆的又往小胜的手上堆了堆雪。这个时候感觉再弄下去会被发现，就把窗户合上和窗帘都收好。↓
被爆豪胜己撒娇给击倒的同时无比害怕对方发现早上的恶作剧(最后好像没有发现)↓
一起出去看电影↓
在预订的餐厅吃午饭↓
去电玩城玩了几盘游戏，平局，但是都破了游戏机的记录↓
回父母家，两家人吃了一顿晚饭↓
互相交换圣诞节礼物，错愕发现对方都买了欧尔麦特的同款周边商品，现在家里就有一模一样的一套了↓
睡前运动↓
[晚安]